大明锦衣卫41（第1页）

第二卷：巫蛊金融

41醋蒸密押

雨水顺着青瓦屋檐滴落，在晋中老宅的天井里敲出一曲古老的歌谣。赵莽蹲在厢房的木地板上，面前摊着一张泛黄的纸——一张看似空白的晋商&0t;飞钱&0t;。

&0t;醋蒸法，最后的手段了。&0t;赵莽自言自语，将白醋倒入铜盆，点燃了下面的酒精灯。蒸汽缓缓升起，他戴上棉布手套，小心翼翼地将飞钱悬在蒸汽上方三寸处。

&0t;赵老师，这法子真能行？&0t;身后传来助手小周的声音，&0t;这张飞钱在省博物馆躺了三十年，多少专家看过都说就是张空白纸。&0t;

赵莽没有回答，全神贯注地盯着纸面。醋蒸汽在纸面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，纸张渐渐变得半透明。忽然，一丝淡褐色的纹路如同初春的嫩芽，悄然浮现在纸面上。

&0t;有了！&0t;赵莽声音颤，立刻将飞钱移开蒸汽，平铺在准备好的吸水纸上。小周凑过来，倒吸一口凉气——原本空白的纸面上，此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数字，排列成奇特的几何图案。

&0t;这这是密码？&0t;小周瞪大眼睛。

赵莽戴上放大镜，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符号，生怕弄坏了这四百年前的秘密。&0t;不全是密码这些符号&0t;他的声音突然停住，瞳孔猛地收缩。

在图案中心，清晰地写着三个汉字：十一万。

&0t;小周，去我书房，第三排书架最右边，《九章算术》的影印本，立刻拿来！&0t;赵莽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。

小周飞奔而去，赵莽则继续研究那些符号。他的手指在纸上虚划着，突然停在了一个形似水流漩涡的符号上。这个符号他见过，在《九章算术》的&0t;池注&0t;问题中——一个关于水池进出水计算的古老数学题。

当小周气喘吁吁地抱着厚重的古籍回来时，赵莽已经在地上铺开了几张描图纸，正在将飞钱上的符号分类誊抄。

&0t;找到了！&0t;赵莽翻开《九章算术》，指着其中一页，&0t;看这个&039;池注&039;问题的解法图示，和飞钱上这个符号几乎一样！&0t;

小周凑过去对比，果然如此。但更令人震惊的是，当赵莽将飞钱上的几个符号按照《九章算术》的解法顺序排列后，竟然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流体运动模型。

&0t;这不是简单的密码&0t;赵莽的声音低沉而震撼，&0t;这是这是纳维-斯托克斯方程的简化模型！&0t;

小周一脸茫然：&0t;那是什么？&0t;

&0t;描述流体运动的方程，19世纪才被提出来的。&0t;赵莽快在纸上写着什么，&0t;但四百年前的晋商，怎么可能知道这个？除非&0t;

&0t;除非什么？&0t;

&0t;除非他们通过观察黄河水流，自己总结出了类似的规律。&0t;赵莽站起身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，&0t;这些符号组合起来，指向的是黄河老牛湾的暗流！&0t;

他猛地停下脚步，盯着飞钱中心的&0t;十一万&0t;三个字：&0t;而这数字我记得万历年间有一次黄河改道&0t;

小周突然想起什么：&0t;对了，白老师昨天邮件说想跟您讨论万历年间黄河治理的事，她好像现了一些新资料。&0t;

赵莽立刻拿起手机，拨通了白雨霏的电话。白雨霏是省文物局的年轻专家，专攻明清经济史。

&0t;白老师，关于万历年间黄河改道，你知道什么关于&039;十一万&039;的记载吗？&0t;赵莽开门见山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白雨霏的声音传来，带着一丝惊讶：&0t;你怎么知道这个？我正在整理一份关于万历十一年黄河改道的奏折抄本，里面提到当时有十一万斤治河银锭在运输途中失踪&0t;

赵莽感到一阵电流从脊椎窜上来：&0t;失踪？还是被吞没了？&0t;

&0t;奏折语焉不详，但负责运输的官员后来被处决了。&0t;白雨霏顿了顿，&0t;赵老师，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？&0t;

&0t;我现了一张晋商飞钱，上面有密码指向这个数字。&0t;赵莽简单解释了醋蒸法显影的现，&0t;你能把那奏折带来看看吗？我觉得我们可能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&0t;

挂断电话，赵莽继续研究飞钱。随着更多符号被解读，一个惊人的事实逐渐清晰：这不是普通的商业密码，而是晋商对黄河水文的秘密记录，而&0t;十一万&0t;很可能是那批失踪银锭的坐标密码！

两小时后，白雨霏匆匆赶到。她三十出头，短利落，背着一个鼓鼓的公文包。看到显影后的飞钱，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。

&0t;这太不可思议了&0t;她戴上手套，小心地检查飞钱，&0t;这些符号确实是晋商密码，但和我见过的所有商业密码都不同。&0t;

赵莽指着&0t;十一万&0t;三个字：&0t;关于这个数字，你知道多少？&0t;

白雨霏从公文包取出一个文件夹：&0t;这是我从南京档案馆找到的抄本。万历十一年夏，黄河在郑州决口，朝廷紧急调拨十一万斤银锭用于治河。银两由晋商票号承汇，但在运输途中，黄河突然改道，整支运银船队失踪。&0t;

&0t;失踪？还是被劫了？&0t;小周插嘴问。

&0t;官方记录说是被洪水吞没。&0t;白雨霏翻到另一页，&0t;但有趣的是，三个月后，负责此事的河道总督和两名晋商大掌柜被以&039;侵吞治河银两&039;的罪名处决。&0t;

赵莽若有所思：&0t;处决得太快了，像是灭口。&0t;

白雨霏点头：&0t;更奇怪的是，当时有个叫范永斗的晋商，在案后突然举家迁往辽东，后来成为满清入关的重要资助者。有野史记载，范家带走了&039;黄河之秘&039;。&0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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